俩死人是赛博案底。有缘别坑再见
陈韦丞和一只死鸟脸海鸥的二三事
前两天看完大榴莲的视频，和@MelodiousWayfarer 老师一起脑的人类e和海鸥塑b。
紧赶慢赶终于在今年写完，年末了，整点搞笑的东西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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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警惕海鸥恶霸*
0
又是那只海鸥。
陈韦丞刚把薯条拿到手，就听到熟悉的嘎嘎声由远及近向他冲来。
不同于其他海鸥，它的声音稍微低沉些，叫声透着一股子欠欠的意味。陈韦丞能轻易地从一大群海鸥里准确分辨出它来，除了他有绝对音感之外，还不是这只小坏蛋就会逮着他的薯条薅！
1
一周前，陈韦丞和同学约去公园玩。小卖部里新炸出炉的薯条吸引了他，热腾腾的、油脂炸土豆散发的香气、再加上酥脆的口感。陈妈平时不允许他吃油炸的东西，说是上火——这个来源于隔海那个遥远的故乡的词汇，被用于阻止他吃各种油炸食品。
如果说“上火”没能阻止他买薯条，那这一天之后陈韦丞会告诉你，“海鸥”才是真正的教训。
他捧着薯条，还没吃上几口，远处呼啦啦飞来了几只海鸥，扇着略灰的翅膀，像一小团风暴席卷了陈韦丞的薯条盒。
陈韦丞看着手里的薯条没了一半，呆了。
这还不算完，别的海鸥抢完就飞去抢别人的，只有一只，吃完又来，招呼都不用打，在各种他看不到的地方冲出来叼走他手上的薯条。
“Bread（bad）seagull!”陈韦丞一边跑一边抢着往嘴里塞薯条，含糊不清地骂道。
那只海鸥反倒不追他了，停在栏杆上，歪着头看他。
见海鸥没有跟上来，陈韦丞回过身，忿忿不平大叫：“Bread（bad）——”
“嘎。”
？
陈韦丞把满嘴薯条艰难地咽下去，又叫了一次：“Bread？”
“嘎。”海鸥在栏杆来回跳着应他。
什么时候连海鸥都有名字了？！
一只这么爱吃薯条的海鸥叫面包又是怎么回事？！
陈韦丞不理解，但是不妨碍他试图和这只海鸥建立一些友好关系——他小心地捏了根薯条递给Bread，后者叼住，仰头吞了下去。
几个来回，海鸥好像也知道这个人类愿意喂他，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投喂。而陈韦丞也得以观察这只自认叫Bread的海鸥。
它体形比别的海鸥稍小一些，但是白色的胸羽蓬松柔软，看上去油光水滑——伙食肯定很好，这个小偷！陈韦丞腹诽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明明每只海鸥看上去都差不多，但陈韦丞硬是从这只海鸥的脸上看出了死气沉沉的表情，像那种成日耷拉着眼皮和嘴角的deadface，哦不，应该叫死鸟脸。
陈韦丞决定逗逗它，反正是动物嘛。
他想着，倒出最后一根薯条，在Bread眼前晃了晃，就在Bread张大嘴准备叼走的时候，陈韦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薯条塞进自己嘴里，还得意洋洋地发出响亮的咀嚼声。
听着Bread的鸟嘴上下闭合，咔嗒一声却什么都没吃到，随后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歪头看着自己，陈韦丞大笑起来：“我还治不了你了？”
Bread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薯条盒，扑楞着翅膀飞走了。
陈韦丞好心情地哼着歌，拍掉手上的食物残渣，正想找个垃圾桶扔垃圾，有什么东西啪嗒一下砸在他的头发上，温热的，黏糊的，顺着他的头皮缓缓滑落。
这回轮到陈韦丞不可置信地抬手去摸，摸到一手白色的固液体。
“……Bread！你这只坏鸟！！！！！”
死鸟脸海鸥在陈韦丞的怒吼声里快乐地嘎嘎叫着飞远了。
2
你说你惹它做什么！
陈韦丞对一周前的自己痛心疾首。
3
原本快乐的暑假变成了和海鸥斗智斗勇。
范围缩小点，和Bread斗智斗勇。
他其实并不排斥把薯条分给海鸥，但Bread！实在是太坏了！自从结下孽缘，每次陈韦丞去公园吃薯条，它都要来薅，薅就算了，不管陈韦丞能不能让它顺利吃到，最后都要在他头发或者衣服上拉屎，然后一边叫出F#音高一边飞走。
什么鸟啊，报复心也太重了吧！知不知道什么叫吃人的嘴短啊！
现在陈韦丞一听到Bread的叫声就气得牙痒痒。
4
今天没买薯条。
陈韦丞暗恋班上一个女孩子很久了，想约她明天一起去看电影。为了显示更有诚意，他决定给女孩子打电话。
他抓着手机跑到公园的湖边，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，反复演练着等下可能会发生的对话。
演练了几次，确保自己能很顺利说完，他拨通了电话，经过十多秒的等待音，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孩轻柔的声音：“Hello？”
陈韦丞清清嗓子，开口：
“嘎！”
？？
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的Bread突然飞过他的手机边上出其不意大叫一声。
“What？”电话那头的女生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。陈韦丞还来不及解释，Bread就扇着翅膀呼他脸上。
在噼里啪啦的噪音（翅膀扇到手机上了）、陈韦丞被吓出的大叫，和Bread猖狂地嘎嘎声里，女孩挂断了电话。
头发被Bread搞得乱糟糟的陈韦丞拿着手机不知所措。
是应该抓住这只可恶的海鸥，还是先打电话给女孩解释？
还没等他想出个先后，明明已经飞远了的Bread带着它的海鸥朋友一起朝他飞来，吓得陈韦丞抱头鼠窜。
约会自然是搅黄了。陈韦丞是不会承认被一只混蛋死鸟脸的海鸥搅黄的。
5
得想点办法搞搞这只海鸥。
陈韦丞买了薯条，招呼了Bread过来，内心咬牙切齿表面恭恭敬敬：“Bread！来吃薯条了。”
Bread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。海鸥没有人类这么多花花肠子，看着满满一盒薯条，它满意地“嗷”了一声。
陈韦丞仿佛能听到它在说：你小子上道。
就在Bread停到陈韦丞手臂的那瞬间，陈韦丞一手抓住了它的翅根，提溜着它拔腿就跑。
“嗷嗷嗷啊啊啊啊！”海鸥大叫。
卑鄙的人类！
抓是抓住了，陈韦丞也不舍得真伤害它。他想了想，抓住它原地转了十多二十个圈，再上下猛甩。人晕鸟也晕，陈韦丞把Bread放到地上，看鸟晕得找不着北，在地上走得东歪西倒，笑得拿出手机给它录像，趁它还没恢复过来，赶紧跑路。
6
陈韦丞去公园溜达了几圈，发现不见Bread的踪影。他警惕地护着刚买的薯条，平时跟着Bread的海鸥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，没有飞过来抢食。
看来那个教训起效了，哼哼。陈韦丞扬眉吐气。
他高兴地拿起根薯条，今天终于没有可恶的海鸥了，是要好好祝贺一下。
一阵拍翅膀的声音在高空传来，陈韦丞还没反应过来，一坨粘乎乎稀拉拉的白色液体准确地落到他手上的薯条上。
他抬头，一只体型稍小的海鸥在他眼前飞过，那油光水滑的羽毛，就算不出声也知道这是：
“Bread！！！！！”
他怒吼。
空气中回荡着Bread快活的声音：“嗷——”
7
这个人类真有意思，不仅有薯条，还很好欺负。看他气得要死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就很爽。嘎嘎。
8
突然有一天，这个好欺负的人类就再也没到公园来。
Bread等了好多天，它的朋友们都在招呼它准备迁徙。它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决定先去找找这个人类，反正距离真正动身的日子还有一小段时间。
它想起那个人类某天穿过校服来公园，它当时嫌那件丑，特意还在他衣服上拉屎。Bread努力回想图案，循着人群聚集的地方飞去。
Bread为了不跟丢，甚至不敢去抢东西吃。飞了大半天，终于找到了那个人类的学校。好多人类从门口涌出来，Bread站在高处，一个个看过去，都没发现他想找的那个人类。
好吧，再去找找。
它在校园里飞了几圈，终于，在一棵树下发现那个人类。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块，正在发出很好听的声音。
Bread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，没忍住，兴奋地叫了一声。
就看到人类惊恐地抬头，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它。
“你怎么阴魂不散！”人类护着他的木块拔腿就跑。
“嗷！”站住！
饿着肚子的Bread没想到它有一天居然飞不过这个人类，而且人类似乎认为它会往木块上拉屎所以才跑，可它只是想再听听那个木块的声音，只能偷偷摸摸地缀在他身后。
人类跑了一段，回头看它还在不在。它躲进茂盛的树叶里，人类没能发现它，于是放心地停下来休息一会儿，重新把木块放到肩膀上。
这回它看清楚了，人类还拿了一根长长的棍子放到木块上来回锯，才发出了好听的声音。
飞得又累又饿，能听到些美妙的旋律，Bread在树上听得摇头晃脑，如痴如醉。
就这么听了大半个小时，人类停下动作，甩甩手腕，蹲下收拾东西准备要走。
Bread也伸展了下翅膀。它来找人类，只是想看看他的状况是不是还好（虽然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关心起平时被它欺负的人类），既然没事，还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，就算是这小子给它付的利息。这下它可以安心和朋友迁徙了。
想法很美好，它刚扇了两下翅膀，便一个倒栽葱摔下去。
因为，实在是太——饿——了——
没想到堂堂海鸥强盗，居然会有饿得飞不动的一天。
完蛋了，这个人类会发现我吗，我不会真的饿死在这里吧？
虽然死前能听到悦耳动听的东西，也不算太遗憾。
不对，我人生的目标是薯条！我还要去吃薯条！人类！快发现我！
“嗷——”
9
一连串的树叶摇动哗啦作响，接着响起了砰一声。陈韦丞揽住琴盒，四处寻找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。发现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，有一团小小的白色瑟缩着。
那是Bread？
陈韦丞慢慢靠近，就看到平日里那只趾高气昂的小捣蛋鬼躺在地上，头歪到一边，平日梳理得干干净净的白色胸羽沾染了泥土和草屑，怎么叫它都没反应。
它出现在这里，是因为公园里见不到我所以找过来了吗？
陈韦丞皱起眉，手轻轻放上它的身体，感觉到还有微弱的起伏，这才松了一口气，小心翼翼地捧起Bread往动物医院跑去。
10
陈妈：你搞了什么东西回来？
捧着一只左边翅膀缠着绷带和夹板的海鸥的陈韦丞：心虚。
在陈妈的逼视下，陈韦丞低头如实相告：“它摔下树，翅膀骨折，医生说它要休养一段时间，它又一定要跟着我，所以就……”
陈妈看着病怏怏的海鸥：“怎么海鸥都会摔下树？”
陈韦丞噗嗤笑出声：“医生说它是饿晕了。”
“嘎！”被Bread一翅膀扇到脸上。
陈韦丞发誓，虽然都是F#，但这次他听出了点恼羞成怒的意思。
11
陈妈看在陈韦丞上次期末考成绩尚可的份上，松口同意让陈韦丞养着Bread。
“你之前暑假去公园，每次回来衣服头上都是鸟屎，这只海鸥肯定会把家里搞脏的，你要是想养，就放到你房间里去！”
陈韦丞没敢说这就是之前在他身上拉屎的那一只，只能欲哭无泪把Bread安排进自己的房间，并且在窗边给他做了个架子，方便它进出拉屎。
一人一鸟开启了同居生活，可谓是麻烦不断。就比如——
“Bread，你在休养，不能吃薯条，会上火，上火你懂吗？”陈韦丞对着海鸥谆谆教导，试图教会它那个大洋彼岸的词汇的含义。
海鸥才不管上不上火，见陈韦丞拿不出薯条，气得直叫唤。
“能不能让你那只东西安静点！”陈妈的声音带着怒气从厨房传到他房间。陈韦丞吓了一跳，下意识一伸手捏住了Bread的鸟嘴。Bread更生气了，扑棱着翅膀瞪着他。
“嘘，嘘……明天，我保证明天买给你吃，今天先吃饲料。”陈韦丞低声哄它。见它歪起头，陈韦丞知道这是它在思考的表现，于是慢慢放开手，把兽医调配好的饲料捧到它面前，鸟不情不愿地吃了起来。
12
陈韦丞越发觉得这鸟在小提琴上是不是有什么天赋异禀。
最近担心它，所以一放学就冲回家，都在房间里练琴。这家伙，但凡听到一些质量不高的揉弦，或者是一连串糊过去的十六分音符，又或者是他一直练来练去都不甚满意的连顿弓的时候，都会嗷地叫起来啄他头发。
“哎哟，Bread！痛！”陈韦丞又被啄了一下，气呼呼地揉着头皮。
“嘎！”还不是因为你练得不好！
Bread笨拙地扇着翅膀，连蹦带跳到他电脑前，轻轻用鸟嘴敲了下电脑，回头看陈韦丞。
“……？你是让我跟着电脑里的录像去练？”
鸟没回他，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头发。
好吧，我投降。陈韦丞泄气地打开电脑，上网搜了一段录像点开。
13
死鸟脸海鸥似乎找到办法拿捏这个人类。
没上供薯条？啄头发。拉得不好听？啄头发。不做作业？啄头发。练木头块走神？啄头发。
不出几日，房间的地板上就散落着一缕一缕短发。
陈韦丞颤抖着把头发捡起来。
不会英年早秃吧……
他抬起头，Bread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再这样下去我头发都要没了！别啄了！”
“嘎。”鸟理直气壮。
“……好！你等着！”
陈韦丞咬牙切齿打开电脑，搜出了海鸥吵架的视频，对着Bread用琴模仿了一段骂得最狠的。
就看到Bread瞪大了眼睛。
“嗷？！！嘎！！！”人类，你居然骂我！
气得Bread跳起来就要啄他。
陈韦丞想也没想把琴一伸。刚伸出去他就已经后悔了，这可是动物，就算它真的喜欢听小提琴，也完全可能会把琴弄坏。
他满脑子是完了。但Bread面对着伸过去的小提琴，奇迹般地停了嘴，甚至跳开几步，连翅膀都不愿意挥。
陈韦丞愣住，他把琴再往前伸一点，Bread就再往后退一些。
哦豁。
陈韦丞似乎找到办法拿捏这只死鸟脸海鸥。
14
真的能拿捏吗。
陈韦丞玩得不亦乐乎，而Bread歪着头看他几秒，扑楞着跳到床底下去了。
“Bread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啄我。”陈韦丞得意极了，他放下琴，趴到地板上去瞅床底：“你在干吗呢？——诶！！！我的书！！！”
Bread在床底下叼起私藏的漫画，回头很人性化地瞥了他一眼，眼神充满不屑，随后跌跌撞撞飞出去。
“别！Bread，我错了！！小心点，别飞了！”陈韦丞怕它再次受伤，也不敢去抢它嘴里的书，又怕它飞着飞着掉下来，所以手往前伸着，准备接住它。
跑到陈妈面前，鸟没接到，倒是在陈妈转身要看到陈韦丞的那瞬间，鸟把书准确地扔到陈韦丞伸出的手里。
陈妈回头一看，陈韦丞把漫画书双手奉上，海鸥站在高处嘎嘎叫，气笑了。
陈韦丞也挤出一个笑：“妈……哈哈……”
好一阵鸡飞狗跳，家里充斥着欢乐的气息。
15
让我们长话短说。
因为翅膀受伤，Bread错过了迁徙大部队，只能留在陈韦丞家里。这一年来在死鸟脸海鸥的监督下，陈韦丞的琴技是突飞猛进，当然头发也被啄掉了不少。
次年，陈韦丞在全国小提琴比赛里拿到了一等奖。
别的选手领奖时说谢谢爸爸妈妈谢谢老师的教导，才让我取得今天的奖项。
而陈韦丞：谢谢海鸥。
所有人：？
Bread悄悄飞进了音乐厅听了全程，此时被点名，嗷了一声朝台上飞去。
陈韦丞伸手让它停在自己的手臂上，笑着给大家展示：就是这只。
大家摸不着头脑，但还是给这位一等奖获得者鼓起掌来。
16
其实还有一位并列第一。
另一位一等奖获得者正在后台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一人一鸟，发出了“真是个怪人”的感叹。
等回到后台，并列第一的获奖者礼貌地和陈韦丞打了个招呼。陈韦丞惊异地看着眼前人的deadface，再看看手臂上咕咕叫着的死鸟脸海鸥，脱口而出：“Bread？！”
眼前人：“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陈韦丞尴尬地涨红了脸，总不能说对不起这其实是海鸥的名字但是他一不小心说出来了吧……
“也是，我们并列第一，你有看到我的名字也很正常，”眼前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生笑了下，伸手以示友好：“Brett Yang，杨博尧。你是Eddy对吧，你拉得很好听。”
陈韦丞连忙顺着台阶下，握住对方的手：“谢谢你，多亏了——”
“这只海鸥？对吧，我听到了。”Brett轻轻摸了Bread的羽毛，后者没有大叫也没有啄人，只歪头看着他。
怎么跟我的待遇完全不同？陈韦丞沉默了。
“有机会一起拉琴？都是亚裔，说不定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呢。”Brett朝他眨眨眼。
陈韦丞红着脸点头。
17
到了年末，Bread吃上在布里斯班最后一顿香脆薯条，加入朋友的迁徙大部队。
陈韦丞和杨博尧在它身后挥着手和它告别。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。
杨博尧看着那只海鸥的背影，揶揄地给了陈韦丞一手肘：“Bread，huh？我还以为你那时候是知道我名字，没想到那时候你谁也没留意，就顾着你的海鸥了。”
看到陈韦丞尴尬地捂脸，杨博尧笑得很开心，随后又拍拍他的肩膀：“明年它又回来吃薯条了，没事的。”
陈韦丞别开脸：“谁说我难过了？”
杨博尧挑眉，抿嘴笑道：“反正我没说。”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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